维生素A又称视黄醇，是构成视觉细胞内的感光物质成分，对维持暗光下的视觉功能很重要，缺乏视黄醇会导致夜盲症。

　　维生素A最早由美国科学家Margaret Davis在鲟鱼肝脏中提取。由于其具有脂溶性的特点，这种黄色粘稠状液体首先被命名为“脂溶性A”，后来随着研究的深入，于1920正式命名为“维生素A”。

　　维生素A是一类具有特殊化学结构的低分子化合物，包括两种活性亚型：维生素A1和维生素A2，维生素A2生理活性为维生素A1的40%左右。维生素A1主要存在于海水鱼肝脏中，而维生素A2在淡水鱼肝脏中含量较高。植物中不含维生素A，但胡萝卜素可在肝脏中转变为维生素A（1mg胡萝卜素大约可转化为0.167mg维生素A）。

　　欧洲消费者安全科学委员会（SCCS）通过研究估算视黄醇的皮肤吸收率约为5.7%。挪威规定化妆品中视黄醇的最高含量为0.3%，视黄醇棕榈酸酯为0.7%。

　　维生素A对皮肤的功效

　　维生素A可以作用于肌肤表皮，促进细胞繁殖、维持肌肤正常循环，还可修复损失的胶原蛋白，减少皱纹，缓解早衰的迹象（如不正常的色素沉着、粗糙的斑点和皮肤干燥）。

　　2007年，Reza Kafi等做了一个视黄醇改善自然老化皮肤的实验：选取36名老年受试者（平均年龄87岁），分别将0.4%视黄醇试剂和对照剂涂抹在受试者左右胳膊上，每周三次，持续24周。使用24周后，受试者上臂内侧的细纹淡化明显（见图1）。视黄醇可以促进糖胺聚糖的分泌，24周后，与对照组相比，糖胺聚糖增加了40%（见图2）。糖胺聚糖有点类似透明质酸，属于真皮层的组成成分。视黄醇还可以促进I型胶原蛋白的合成，24周后，皮肤中I型胶原蛋白（图中红色区域）明显增加（见图3）。

图1 视黄醇改善皮肤细纹

图2 视黄醇诱导GAG在老化皮肤上的表达

图3 视黄醇诱导Ⅰ型胶原蛋白在老化皮肤上的表达

　　2016年，安利公司对比研究了视黄醇和视黄酸在皮肤上的功效。分别在6名志愿者（男女各3名，年龄为35-55周岁）的胳膊上涂抹0.1%视黄醇样品、0.1%视黄酸样品和对照组样品，每周重复涂抹一次，持续四周。通过HE染色分析6名志愿者的皮肤组织样本（C：空白对照，ROL：视黄醇，RA：视黄酸），与对照组相比，使用视黄醇和视黄酸4周后，志愿者的表皮均有增厚，且视黄酸组比视黄醇组更为明显（见图4）。接着研究了皮肤胶原蛋白的变化，使用视黄醇和视黄酸4周后，真皮层中的I型胶原蛋白和III型胶原蛋白均有所增加（见图5）。

图4 使用视黄醇和视黄酸后表皮增厚

图5 使用视黄醇和视黄酸后胶原蛋白的变化

　　维生素A及其衍生物转化机制

　　人体内的维生素A通常来自于食物中的维生素A前体——β-胡萝卜素，被人体内的BCMO1酶切割成两个顺式的视黄醛，视黄醛进一步反应可生成视黄酸或者视黄醇，而视黄醇在人体内可进一步转化为视黄醇棕榈酸酯或视黄醇乙酸酯（见图6），这些分子的含量都非常低。

图6 维生素A及其衍生物转化机制

　　人体内的视黄醇分子以视黄醇酯形式（途径1，可逆）积累，或最终通过两步氧化生成视黄酸（途径2，先氧化为视黄醛，视黄醛再被氧化为视黄酸），视黄酸亲脂的化学特性使其可穿透表皮细胞间隙，与视黄酸受体相互作用，刺激皮肤再生过程，改善皮肤生理特性。由于真正在皮肤抗衰方面起作用的是视黄酸，因此外源性补充的视黄醇、视黄醛、视黄醇酯类会被皮肤表面上的酶转化为视黄酸后，与视黄酸受体结合发挥生物活性。转化过程会受到酶活性、局部传递和稳定性的影响，分子按生物活性由大到小排序为视黄酸、视黄醛、视黄醇、视黄醇酯，这表明视黄醇酯是最稳定的形式。

　　广义上的维生素A

　　视黄醇是狭义上的维生素A，广义上的维生素A还包括：视黄醛，天然维A酸（视黄酸）的中间代谢产物，具有与维A酸相似的生物学活性，且皮肤对它的耐受性明显优于维A酸，但在化妆品中不常用；视黄酸，刺激性强，只能用在药品中，化妆品中不允许添加；视黄醇乙酸酯，由视黄醇与乙酸发生酯化反应得到，在皮肤中会转换成视黄醇，化妆品中不常用；视黄醇丙酸酯，由视黄醇与丙酸酯化得到，化妆品中不常用；视黄醇亚油酸酯，由视黄醇与亚油酸酯化得到，目前在许多化妆品中使用；视黄醇视黄酸酯，视黄醇与视黄酸酯化得到；视黄醇棕榈酸酯，在化妆品中很常用，有研究表明其比视黄醇光降解速度快，视黄醇棕榈酸酯在UVA照射下被激活，生成一系列活性氧ROS、自由基等，进而破坏DNA、发生脂肪过氧化反应等；羟基频哪酮视黄酸酯是最近关注度很高的成分，它是视黄酸的衍生物，在体内不用转化为视黄酸，直接和相关受体结合发挥作用，降低了对皮肤的刺激性，提高了作用效率；视黄氧基三甲基硅烷，化妆品中不常用；视黄醇/酵母菌属多肽，化妆品中不常用；甲氧基PEG-12视黄酰胺，化妆品中不常用。

　　综上，视黄醇和视黄醇酯类在皮肤表面酶作用下转化为视黄酸，刺激角质形成细胞的生长和紧密排布，促进胶原蛋白和弹性纤维的合成，因此在抗衰、抗光老化、祛痘和美白等方面具备良好的功效性。

(责任编辑：谯英固)